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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七章 何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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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門被輕輕推開,煜月走了進去。

此刻的憐生坐在一張藤椅上,背對著門,聽到開門的聲響,她的身體似乎輕輕地顫抖了一下,但是很快又恢覆如常。

她一直都很安靜,煜月看著憐生的背影,少女纖細的身子陷在寬大的藤椅上,她的雙臂環抱著腿,小小的腦袋埋在雙膝間,整個人完全沒有了平日裏的生機和活力。

“憐生。”他輕輕地喚著憐生的名字,語氣比之平日裏溫柔了幾分。

聽到了熟悉的聲音,憐生猛地站了起來,但是卻因為脫力又重新跌落在椅子上。

“你怎麽了!”煜月見狀,趕忙快步走到她身邊,扶住他的雙肩。

憐生擡起頭,此刻她的臉色有些蒼白,一張像極了暮生的面容比她多了幾分稚嫩,此刻的她,就像風雪中飄搖的梅花,搖搖欲墜。

“爹爹?我是不是眼花了……”憐生似乎有些體力不支,一向身體就不好的她此刻更是有一種下一秒就要陷入昏迷的感覺。

“沒有眼花,爹爹就在這裏呢,你放心,爹爹這就把你帶出去,好不好?”煜月抱起憐生,剛想出門,卻被門外守著的侍衛叫住。

“殿下,您不可以帶憐生小姐離開這裏。”兩個侍衛擋著他的去路。

“如果我非要帶她走呢?”煜月此刻有些微怒,抱著憐生的手收緊了幾分。

“我們家殿下知道我們不可能攔住你,但是殿下跟我們說過,無論如何您都不能帶走憐生小姐,否則,您的夫人,可就要受些皮肉之苦了。”

侍衛沒有看他的眼睛,低著頭把之前煜陽交代他的話重覆了一遍。

“你們!”煜月剛想發火,懷中的憐生不適地皺眉,發出了一聲嚶嚀。

憐生似乎也聽到了,她費力地睜開眼睛,“爹爹,你把我放回去吧,等過些日子,您再跟母親一起來接我。”

憐生笑了笑,一張臉蒼白地可怕。

“可是你……”

“憐生無礙的,撐些時日,咳咳,不,不成問題。”她笑著,這樣一抹笑更讓人心疼。

“你身子都成這樣了!還說無礙!”煜月開始有些煩躁了,說話的聲音連帶著都大了些。

“可是你若是就這麽帶走我,我娘怎麽辦。”憐生苦笑著,她清楚煜月的性子,他是個重情義的人,暮生對他而言,比他的性命都重要。

煜月沈默了,一方是自己心愛的妻子,一方是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兒,手心手背都是肉,他都舍不得割舍。

按照目前的局勢來看,煜陽需要他,不可能會對暮生和憐生做出什麽。

他沈默了片刻,還是選擇了抱著憐生回到房間裏。

“爹爹,您先走吧,我現在想靜靜。”他將憐生放在床榻上,幫她蓋上被子。

“可是,你現在的身體狀況,不能沒人照……”煜月還想說什麽,卻被憐生打斷。

“爹爹,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,新帝登基,朝廷正是用人之際,陛下還用的到你,我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,用來羈絆你的一根線,哪怕是為了保住你,他也不可能會對我做出什麽過分的事,他不可能讓我就這麽死在這裏,您放心,我不會死的,我還想活著,長長久久地活著。”

憐生知道現在的煜月舉步維艱,她是個女子,不能像男子那樣上陣殺敵,只能盡自己所能為他排憂解難。而現在,只要她活著活著,就是他最好的幫助。她也清楚,煜月是煜陽心底裏的一根刺,但是卻又無法拔出,他的後人,煜陽定是必當除之而後快,既然他想他們死,那麽他偏要活著!

煜月見她這麽說,也只得退下,他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,現在還不是時候,他現在無法一擊制勝,那麽就只能先蟄伏,慢慢等合適的時機,再出手。

煜月退出房間,順手關上門。

“你們最好別讓我知道,你們虐待她。”他冷冷地看了幾眼門口的侍衛。

煜陽現在沒辦法殺了她,可是若是想要虐待她,稍加威脅,她定然不會告訴他。

“王爺,陛下有旨,允許您去見一眼王妃。”

正當煜月要離開之時,陽朔突然出現。

現在新帝登基,他不可能再繼續當二皇子,如今該改口王爺了。

陽朔說完,自顧自地往前走著,煜月不假思索,擡腳跟在他身後。

走廊彎彎繞繞,這一座府邸,一切都是最好的,奢華,裏面的景色極好,但是煜月卻沒有觀賞的心思。

陽朔帶著他走到了走廊的盡頭。

“王爺,請轉過身去。”

煜月依言,背過身子。陽朔的手在墻上摸了摸,找到一個機關,用力按了下去。

那面墻陷了下去,露出一條地道。

“在下就不打擾王爺跟王妃團聚了,王爺,您請。”陽朔稍稍推開,煜月也順勢走了進去。

地道陰暗,潮濕,也空蕩的嚇人,隨著他的走動,眼前逐漸開闊起來。

暮生正坐在桌前,雙目無神,盯著跳動的紅燭,聽到腳步聲,睫毛顫了顫,卻沒有下一步的行動。

他看著如傀儡一般的暮生,那個明艷如火的暮生再短短數日就變成了僵硬的傀儡。

“暮生。”他的嗓音有些沙啞。

“煜月?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,你見過憐生嗎?”暮生苦笑一聲,這些天,日日都有煜陽派來的人,他們告訴她,煜月為了當皇帝,早就不要她們母女了,可是她不信,既然他不要她們了,他煜陽又何必在囚禁著他們,而不殺,煜陽的狼子野心她早已知曉,他的性格是不會允許自己失敗了,可是她們還活著。

“我……”煜月突然詞窮,他本有滿肚子話想要跟暮生說,可是一見面,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
“你覺得,憐生,跟你的成功哪個更重要?”暮生突然笑了,她本就生的極美,燈火搖曳,襯得她多了一分妖嬈,而這一分妖嬈,勾魂奪魄,讓人移不開眼。

“憐生是我的女兒,她自然比什麽都重要。”煜月回答

“可是你知道嗎,憐生被你的皇兄下了毒,若是沒有解藥,她很快就會死的,你知道我眼睜睜看著她被下毒時的痛嗎?我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在我面前被下毒,可是我卻無能為力,你知道,我有多痛嗎!”

暮生的情緒突然崩潰,她嘶吼著質問他,“你的好皇兄啊,他親手毀掉了憐生,若是憐生死了,我這輩子,都不可能原諒你!”

“憐生,她怎麽會被下毒……”

一聽到下毒這兩個字,煜月感到一道驚雷在他腦海中炸響,炸的他頭暈眼花。。

“你去問你的皇兄啊!他把我們母女囚禁在這裏,這些天,我們受了多少苦,為什麽不殺了我們!為什麽!”暮生突然站起身,她撲到煜月的身前,淚眼婆娑,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襟。

“早知會是這樣的結果,我當初寧願一輩子都留在煙花之地,至少我的憐生可以衣食無憂,就不會有今天的場景……”暮生的雙眸赤紅,“門還沒關,我要出去,我要殺了他,哪怕我會死,我也要讓他陪葬!”

她仿佛瘋魔了一般,一把推開煜月就要往外沖。

煜月卻突然一把抱住她,“他現在是新帝,剛剛經歷過戰事,他身邊的守衛只多不少,你現在去,不是送死嗎?你不為自己想,也要想想憐生,若是她知道你為了救她而死,她會愧疚一輩子的,你真的想讓她一生一世都活在內疚自責中嗎?”他緊緊地抱著暮生。

暮生的情緒似乎有了些緩和,煜月怕她沖動之下做出什麽事情,一記手刀劈暈了她。

煜月抱著她,把他放在榻上,“放心吧,暮生,我一定會把憐生就出來,她不會有事的,你更不會有事的,這次風波過去,我們就找個地方隱居,你說好嗎,以後我也不爭了,什麽都不爭了,我以後全聽你的,好嗎?”

煜月最後看了一眼暮生,將她安頓好,走了出去。

“帶我去見皇上。”

陽朔看到他出來地那麽快也有些吃驚,“是,王爺,皇上也想見您。”

他嘴角勾起一抹笑,做了個請的姿勢。煜月率先離開,他在身後關上了機關,隨後又趕忙跟了過去。

出了府邸,前面的官道上就有備好的馬車。

他翻身上馬,解開拴在馬上的韁繩,用力夾了夾馬腹,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,在後面跟來的陽朔只看到了他的背影,王爺,這可是您自投死路,不過您放心吧,您的妻室,女兒,很快就會下去陪您,您的黃泉路,不會孤單的。

隨後,他也上了馬,向著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。

陽朔事先跟守宮門的侍衛早早地打過招呼,他們也知道要讓道,所以煜月也很輕松地進了宮。

玄武門外,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。

“王爺,宣武門內不得騎馬。”一名侍衛在他身前說道,煜月心中不滿,但知道這是規矩,若是不照辦,到時候會浪費更多時間。

他翻身下馬,跟著侍衛想要進入宣武門。

“滴答——”他的身前突然落下一滴水,他擡頭看了看上面,上面掛著一個人頭,他仔細看了看,這個人頭,是那日保護先帝的侍衛,呵,他也被殺了嗎……

“那人煽動禦林軍叛亂,但是新帝仁慈,只殺了他一人,並未禍及全家,可惜啊,那小子是個可造之材,平日裏訓練也積極,沒想到,竟然會踏上叛亂的道兒,新帝說把他的人頭懸掛在玄武門之外三月,倒也是殺雞儆猴。”

前面的侍衛看樣子是剛進宮的,對這些事並不知道,在前面看到了煜月看頭上的動作,好心提點道。

兩人走了一段路,因為正式踏入紫禁城的地界兒,宮裏有規矩,所以兩人都沒有說話,一路上也算和諧。

“陛下在禦花園等您,奴才不方便再向前走了,王爺自己走一程吧,陛下就在前面的亭子等您。”因為有了陽朔的叮囑,侍衛把他帶到了亭子前就沒有繼續向前走了。

煜月也沒有理他,徑直向前走。

走到一個亭子前,果然看到了負手而立的煜陽。

“臣弟見過陛下,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
他行了標準的禮儀,現在是非常時期,一點錯都不能被抓到。

“皇弟請起。”煜陽轉過身來,他的臉上因為先前的打鬥有一道傷口,傷口還沒有好,他那張魅惑的臉上多了幾分殺伐之氣。

“皇兄有何事召見。”

煜月恭敬地斂眉垂首,“剛才朕在養心殿發現了父皇的密旨,”煜陽頓了頓,“是跟皇弟有關的。”

一聽到先帝密旨,煜月的手指動了動,“臣弟不知有這聖旨,至於上面的內容,還請皇兄告知臣弟。”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,就像一根尺,筆直,刻板。

“小寧子,讀給王爺聽。”

煜陽似乎心情大好,語氣也輕快幾分。

“是,皇上。”一個小太監走了出來,現在沒有陽朔在場,煜陽隨便拉了個人讀這張聖旨

“奉天承運,皇帝詔曰,朕子煜陽……,特任命為皇太子,待朕故去,智障朝政,次子煜月,生性頑劣,不得擔重任,故,封為孝親王,賜幽都為封地,永世不得回京,欽此。”

原來,父皇一早就算計好了嗎,這道密旨,上面對煜陽誇讚之意不加隱瞞,卻將煜月貶低了許多,煜月和煜陽心裏都清楚先帝的同意,煜月雖有才幹,卻不懂得瞻前顧後,可以是將才,但無法統領朝政,煜陽雖然武比不過煜月,但是在算計這一方面,比他好了太多,比起煜月,他能更大限度地謀取福址。

“既然如此,那麽皇弟過些日子就出京去封地吧,父皇的意思,不可違逆。”煜陽笑著,眼睛瞇成了一條縫,他還有用,還殺不得,但是整日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著實讓人不舒服,既然如此,還不如送去別的地方。

“臣弟遵旨,可是臣弟的妻兒……”他話鋒一轉,他可以什麽都不要,但是暮生和憐生,絕無可能。

“她們兩個已經先行前往幽都了,她們先去打理府邸,皇弟也能過的好些。”

煜陽笑了笑,煜月知道這個節骨眼上,煜陽不會騙他,反而還會更大限度的滿足他的需求他也就沒有說什麽。

“臣弟見過皇上,二哥。”

一道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,煜月和煜陽的目光投向來人,煜星,東越的三皇子,因為年幼並沒有參與到這場奪嫡之爭,兩人對這個弟弟沒有多大的戒備。

煜星的到來一時間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氣氛,“三皇弟請起,朕最近可真是忙糊塗了,二皇弟來了這麽久都沒有賜座,小寧子,給兩位王爺賜座”

“是,皇上。”小寧子輕聲應下,煜月坐下後,他有轉頭去給煜星搬凳子。

“啊!”

小寧子的聲音突然響起,聲音淒厲,尖銳。

煜月猛地擡起頭,本來搬了凳子準備服侍煜星坐下的小寧子卻突然倒在地上,鮮血,從他身下蔓延。

“皇兄!”煜星嚇得臉色蒼白,躲在了離他最近的煜月的身後。

“保護皇上!保護小王爺!”

一時間,禦花園忙的人仰馬翻,一群小太監組成人墻把煜陽煜星二人圍在中間,唯恐這兩位尊貴的主兒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。

煜月向小寧子的屍體靠近,小寧子的背後插著一柄短劍,短劍在陽光的照耀下發著藍色的光,明顯是有毒的。

煜月拔下短劍,鮮血濺了他一身。他的臉上,身上,都有著鮮血,他此刻顯得有些可怕,宛如從地獄來索命的修羅,帶著致命的危險氣息。

“有刺客!”

破空聲從他身後響起,一個眼尖的小太監喊了出來。煜月堪堪躲過。

一個黑衣人從宮墻上飛身而下,“煜月,你害死我們公主,今日,我就讓你血債血償!”

煜陽本來還在揣測那人是何方神聖,可以一聽這語氣,西夷人,暮聲是死在他手中的,可是如今有煜月背鍋,他也沒什麽話說。

“皇……”煜星剛想說什麽,卻被煜陽捂住了嘴巴。

“三皇弟,西夷公主,確實是死在我東越的,而且生前還是二皇弟的貼身侍從,西夷那邊,我們需要一個交代,這件事你二皇兄會處理好的,你要相信他。”

煜陽說的言之鑿鑿,但是怎麽想的,她心裏清楚。

“我西夷的公主落難,做了你的貼身侍從,這也就罷了,可是卻死在了你們東越,你們不應該有個交代嗎!”黑衣人手中出現了一把飛鏢,陽光之下,泛著詭異的光芒。

“暮聲是死在東越,但並非死在本王之手,她先前落難,是本王收留了她,做本王的侍從也是她要求的,本王對她,仁至義盡,既然本王並無愧疚,沒有什麽好解釋的。”

煜月的聲音冰冷,嚴肅,暮聲一直都是他心底的一根刺,她的死,撲朔迷離,但是他一定會查清楚,她死於他人之手,她死的冤枉,他絕不會讓她死的不明不白,總有一日,一切都會真相大白!

“既然你不想說,那就用性命來償!”黑衣人手中的飛鏢接連而出,煜月揮劍格擋,飛鏢盡數落在旁邊的地面上。

黑衣人突然上前,腿橫掃一圈,煜月勉強躲過,“撕拉。”

他的衣服竟然破了,一道陽光撒過,他腳下的刀刃折射出一道光。

煜月一時間無法睜開眼,黑衣人見有機可乘,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匕首,匕首帶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煜月的心臟刺去。

“不!”

憐生的聲音突然響起,陽朔在煜月走後,帶她出了府邸,帶她來到了禦花園。剛以來,卻突然出現了這樣的情況,她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,上去推開了黑衣人,與此同時,那把匕首也刺入她的左肩。

“憐生!”

煜月看到了這樣的情景,撲了上去。

一直沈默的煜星眼神一亮,從袖子裏撈出一把匕首,趁著大家都不在註意他的時候,猛地跳起,煜陽一時不查,竟然就這麽被他劫持。

黑衣人見狀,施展輕功逃走了。

“煜星!你這是幹什麽!”煜陽被他壓制著不敢反抗,他好不容易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位置,他不甘心就這麽死去,也不能這麽死了。

“皇兄,同樣是父皇的兒子,你能做皇帝,我又如何不能?我是年輕,可是我不傻。”煜星笑了笑,依舊是那張純潔的面孔,眼眸中卻生出了黑暗的顏色。

“你先放開我,我們再談。”煜陽皺眉,早知道,他也不能留。

陽朔此刻也摸到了煜星背後,長劍在他的脖子上抵著,“小王爺,若是陛下有個三長兩短,你也逃不了。”

他冷漠的聲音從煜星背後響起。

“皇兄,你知道的,我膽子一向很小,我這要是一被嚇到,手上一用力,您的性命可就……”煜星笑了笑,手上的力道加重了,煜陽脖子上也滲出鮮血。

“陽朔,你放開他。”他的聲音有些顫抖,也許再怎麽冷靜的人,在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都不會冷靜到哪裏去吧?

陽朔恨的牙癢癢,但是他有沒有十分把握先殺了煜星,只好先放開。

“皇兄,我也不是很想要這個皇位,我想讓你幫我查一件事。”煜星的笑容大了幾分。

“你說,你說,只要能查到,我都幫你查!”煜陽一聽到他這麽說立刻松了一口氣,但是殺心仍在。

“當年我母妃的死因,皇兄啊,這匕首上有毒,若是三個月內沒有解藥,你必死無疑,我現在可以放開你,但是三個月內沒有我要的消息,可就別怪臣弟沒有提醒您了。”

他放開了煜陽,煜陽的臉冷了幾分,不過對於他來說,查一個人的死因再簡單不過了。

“您也不要騙我,不然,我就毀了這解藥,到時候你我二人語氣去見父皇。”

他笑了兩聲,笑容憨厚,但是眼底的精光卻無法掩飾,撂下這一句話他就離開了,看著混亂的景色,他心情甚好,甚至還哼起了小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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